渠为首

缘更选手

真心(69)

爱情不止当爹,还有当♂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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旷海青湛,快艇破开水面,溅珠似的的白看的人心情爽利。

渐渐地,那小艇越开越快,溅起的水花从一尺到了一人高,看起来就不那么舒畅了,反而让人有点心惊胆战。

 

握方向盘的本该是盖聂,但现在驾驶座已经被卫庄占领——这人观察他半晌,发现快艇不难开,就兴致勃勃和他换了位置,试了没几下,就开出了螃蟹的气势,到处横冲直撞,海水都给他掀开一层。

举目之间,海面上只有他们而已,盖聂便也不说注意安全,看着男人的侧脸,卫庄的眉目舒展极了,显然心情不错。

瞧着倒和拿到新玩具的孩子没什么两样。

 

他忍不住笑,便别开头,高溅的水花落在他扣在船窗的手指上,清凉的,他看着那雪浪,等它越高,就抬手关了窗,防水进驾驶室来,然后又起身去关卫庄的那一边。

卫庄往后靠了靠,给他让位置,青年人不想挡他视线,身子就稍压的低一点,腰背就在卫庄眼底。

紫女给的衣服很轻软,他这样动作,深蓝的布料便紧贴在他的脊背上。

盖聂这个人轴,但他身上的线条一点都不轴,关窗用力时,肩胛骨支出一点棱来,往下是直板的腰背,虽直,线条却是肉眼可见的弹性。

这几天他逼着盖聂一日吃五餐,倒是胖了点,但他背上的皮肉依旧又薄又紧,不管是下口咬,还是轻捏起来,都不太容易。

 

“给你买的东西,吃完了吗?”

他忽然开口问,盖聂愣了一下,想起他塞在小阁楼里的食物。

“没有。”他如实回答,“太多了。”

卫庄啧了一声。

“多吃几次。”他瞥盖聂,“跟谁学的一天只吃两顿。”

明明在广州的时候这人生活起居都健康,来香港了连饭都不好好吃了。

 

盖聂看了他一眼。

那一眼很快,卫庄要是真的在认真开快艇的话是注意不到的,但实际上卫庄大半注意力都在他身上。

于是便真切地看出了他眼里那笑意。

 

“……”他挑起眉毛,“笑什么?”

盖聂终于把那扇卡涩的拉窗关上了,若无其事的往回坐,坐定后才答他,

“想起一个朋友说的话。”

 

朋友?

那就是荆轲了。

 

卫庄瞥他,在青年人脸上看出一点很淡的笑意,强忍着笑,所以淡。

男人皱皱眉,感觉不太对劲。

“哦?”他拉长调子,“说了什么?”

盖聂本就是想逗他,才丢了这么个话头出来,见他接了话茬,便答,

“他说,”他用一种平静的口吻,“你有时候像个操心的老父亲。”

那都是在黄埔的事儿了,有一次荆轲亲眼看着他从卫庄车上下来,走出两步又被拽回去,塞了一整袋吃的,于是口吐金句。

 

卫庄听了,古怪地笑了一声。

“说起来,我倒真想过要不要认你。”男人悠悠闲闲地敲方向盘,“他这话倒也没说错。”

盖聂愣了一下,没嚼过来他那“认你”是几个意思。

“你这么小,”卫庄觑他,笑意在眼底,“我做你干爹也不是使不得。”

他重音在干爹二字上,盖聂瞬间背后起了一层小疙瘩,浑身都不太对劲,

幸好卫庄没提,不然岂不是乱人伦。

 

“我不小。”他把那微妙的感觉压下去,“去你那的时候也二十了。”

“谁让你当时脸嫩。”卫庄懒洋洋道,“看着跟十五六岁没差别。”

余光里,他瞥见盖聂偏开头,对着窗户玻璃看自己的五官,有点郁闷的样子,顿时笑出来,

“虽然没认,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”他干脆转头看盖聂,“叫声来听听?”

“……”

盖聂面无表情地端正坐好,压根不看他,卫庄瞧他这样,索性一松方向盘和油门,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靠,不动弹了。

 

船或者快艇都没有所谓的刹车,停下来后依旧向前冲了一段,之后在水的阻力下,慢慢地停下来。

海水跟蓝水翡似的通透,快艇在海波里轻晃,要不是卫庄一直要笑不笑地盯着他看,其实还挺享受。

快艇又停了好会儿。

 

卫庄是一点都不急,盖聂不搭理他,他就自己找事——仔仔细细打量他,打量他的耳垂、脖子、手腕,将心里的某个计划一点点完善。

这人耳垂就小小一点,按面相来说其实是不积福,但他不信那个,瞧在眼里只觉得圆乎乎的一丁点,倒有点可爱,戴碎钻会特别合适。

脖子和手腕比较显眼,但如果他找比较素净的项圈或者腕带,盖聂八成还是肯答应的。

至于脚踝……

 

他视线往脚踝那溜的时候,盖聂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,虚虚一挡他目光。
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他硬邦邦地说,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……”

青年人顿住了,找不到形容词,抑或是说不出口,几息后叹口气,换个话题。

“我不叫。”他有点闷气,“太奇怪了。”

“不叫也行。”卫庄居然干脆地应了,“那你得好好吃饭。”

盖聂觑他一眼,实在想不通这两者有什么关系。

 

“一日三餐,跟你的人都记着,落一顿……”

男人看着他,嘴角沁出一点戏谑的笑来,

“我就找你要一声。”

 

盖聂僵了半晌,没答应,也没去问他怎么个“要”法,卫庄也不是跟他商量,不需要他回答,说完了,就去踩油门,却不像先前那样乱飚,而是悠悠荡荡朝着一个方向开。

他开出老远一截,盖聂才动了动坐姿,从石头一样的状态缓过来。

“去哪里?”

他决口不提先前的话,权当没发生过。

卫庄睨他一眼,心里直笑。

“流沙该换个地方了,”他便也揭过去,答盖聂,“我们自己也该看看房。”

盖聂有点疑惑地皱下眉。

“什么房?”

 

他的视野里,有一点灰黑在天海交际出渐渐浮现。

那是一座悬崖,虽然高大,却并无稀奇,唯一不同寻常的,便是一艘巨船与它相嵌合。

完全可以想见,它当年是怎样决绝地撞上那悬崖。

从前的十三行,带他来港的“蜃楼”。

 

“婚房。”

卫庄理所当然地答他。

 

TBC

 

青聂:逗人好像很有意思?(试探.jpg)

大庄:是的。(微笑.jpg)


你逼我戒烟,我逼你吃饭,一起长命百岁没毛病(盖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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