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为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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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族X神父,给鱼鱼@旱鱼 的一个睡前故事ღ( ´・ᴗ・` )万圣节快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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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西塔诺是岩石上的小镇,岩石傍海,灰如鸥羽,寸草不生,幸而自然赠与海波与天空,居民世代捕鱼航旅为生,也可买到足够的黑面包与奶酪。

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原因,波西塔诺人格外虔诚,每周日都将教堂挤得满满当当,一月一次的弥撒更是座无虚席。

 

祷告已经结束,琴管轻震,吐出的乐音不复醇重穆严,变作春日蜻蜓,轻盈而欢快,波西塔诺的信徒们细细地咀嚼白面包,饮下杯中最后一滴葡萄酒,尤自恋恋不舍。

自从那个大海送来的年轻人成为他们的神父后,教堂的一切都好了起来,就连圣餐似乎也变得更美味了。

 

他们的神父坐在长桌尽头。

意大利人发色驳杂,金棕不一,也有深黑,但没有人的发色像他们的神父一样,有一位外乡的诗人曾赞美他的长发,“是罪的颜色”。

不过,波西塔诺的居民认为他是在轻辱神父,将他赶出去了。

他们都知道他并不是意大利人,他有黄油一样光滑的皮肤,不像波西塔诺的人,在十七八岁就开始长出细小纹路,爱尔啤酒般的双眼,深褐的色泽总是温柔,全无渔夫水手的粗朴。

那有什么关系呢?他有一口好听的卷舌音,能把圣经倒背如流,还有一双比天鹅翅膀更漂亮、比所有的母亲更温暖的手,抚摸人们的头顶时,连最顽劣的男孩也会受到感召。

 

他们吃下圣餐,一一与他道别,神父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,教堂的门在夕阳中缓缓合上,管风琴的乐声也散去了,寂静的教堂里能听见海鸥的振翅声,和男人轻不可闻的脚步。

年轻的神父绕行一圈,将门窗全部合上,而后拿下了烛台,清澈的蜡油随着倾斜,点点地落在地上。

 

“万物生于耶和华,唯地狱不曾荣光普照。”

他双唇翕合,脚下沿着某种轨迹行走,

“我的祖先生于荒芜砂砾,我的血脉源于绝望之地。”

教堂的四壁和穹顶微微震颤起来,像是受到了冒犯的天神,他察觉到了这一点,加快了念诵的语速,那像是缥缈的歌声,又像是莎翁的戏剧,蜡烛在那样的声音里猛地以异样的速度燃烧了起来,油如水一般淌在地上,勾勒出奇怪的形状。

那是个六芒星。

 

神父忽而倒转烛台,殆尽的烛中已露出了尖利的金属刺,呲的一声,像是刺破上好丝绸,拉开了他手腕上的皮肤。

“——谨以我血,唤我亲眷。”

 

如果波西塔诺的人还在这里,不管他们是多么爱他,现在大概都会把他绑上十字架点燃烈火。

这分明是召唤吸血鬼的禁术。

 

浓稠的液体交融,隐约有蝙蝠的尖啸,血腥味盖过了清新的海风。

教堂的震颤停止了,空气中响起一声轻笑。

“师哥——”

 

盖聂微微抬眼,他的眼底有一抹猩红,对上了另一双血腥的眸子。

“收敛。”他淡淡提醒,“教堂会反击你。”

“你的信徒越来越多了。”卫庄从六芒星中走出来,“这里的地板像是想把我的脚烫熟。”

他这样说着,却没什么不自在的样子,漆黑的斗篷闲散地系在肩头,白发流散,也不知梳过没有,在他歪头看盖聂的时候,有两根额发弯弯曲曲地翘起。

盖聂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,抬起手,在他肩头一掸。

 

那像是神父为人撒下圣水,或是亲眷为游子拂灰,卫庄由他动作,而后朝他一眨眼。

“谢了。”他装模作样地用脚碾碾地板,“现在很暖和。”

他说着,顺手捞起盖聂的手腕,低下头,在他腕上轻轻一触。

 

吸血鬼的体温很低,冰凉柔软,带着一点吐息,神父的身体有些发僵,他沉默地看着吸血鬼吻过他的伤口,男性的面孔棱角分明,红瞳中带着笑意,却不看他,只是仔细地亲吻,宛如他捧着的不是一截带血的手腕,而是什么稀世珍宝。

盖聂听见海鸥振翅的声音,像是有羽毛落在了他脸上,带着一点阳光的热,柔软地发痒。

 

他垂下眼,等到手腕在那嘴唇下光洁如初,便把手抽了回来,分秒不差。

“谢谢。”他整理了一下袖口,让它恢复规整的样子,“我准备了番茄汁和兔肉。”

“师哥这样盛情,”那家伙笑了,忽地上前,几乎跟盖聂鼻尖相抵,“我该怎么谢谢你?”

盖聂一动不动,隔着蜜蜂的距离,看着他的眼睛。

“这里是教堂。”

他的口吻是卫庄最不喜欢的那种说教式的、提醒的,与神有关的。

念及今日特殊,他只是在心里哼了一声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轻轻地“叭”在空气里爆开,很小的音波,盖聂感觉到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蹭过自己的脸颊,他一低眼,看见了只灰扑扑的……小蝙蝠。

上面还扎着个蝴蝶结。

 

那只蝙蝠不像他见过的那样长着大尖牙、贪婪的红眼,而是头大翅膀小,毛蓬蓬肉乎乎,吃力地扑棱着翅膀,像是就要坠下去,盖聂没忍住,伸手接住它,它“唧”了一声,暖暖地在盖聂手心一蹭,鼓了口气,吧嗒吧嗒又飞起来,直冲盖聂脑后。

盖聂猜这又是卫庄的“小把戏”,他也没躲,感觉就像是飞蛾落在发间,借着光洁的圣母像,他看了眼身后。

没什么变化,只是他脑后惯绑的蝴蝶结变成了黑色,两个蝴蝶翅膀变成了小小的蝙蝠翅膀,很应景的万圣节发饰。

“礼物。”吸血鬼在他面前笑了笑,带着点炫耀的意思,“师哥日后再想见我,便捏一捏它,不用放血了。”

他的斗篷像是有生命一样,也得意起来,黑色料角扬起,攀上神父的腰间,这回神父没拒绝他,他用手摸上脑后的蝙蝠蝴蝶结,眼中若有所思。

“气息很淡……这样的标记也可以定位吗?”

吸血鬼的唇角翘出锋利的弧,唇下露出一点尖牙。

“当然不行。”他的发梢动了动,靠的又近了,“但我定位你,不需要标记,不是吗?”

 

盖聂微微地窒了一下。

他靠的太近了。

初拥者对直系血脉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,他的鼻腔里瞬间就盈满了虚幻的、纯美的酒香,乃至于他晃了晃神,便被吸血鬼趁机含住唇瓣。

他并不粗鲁,只是含着一粒珍珠似的,含着他,口中的荆棘小心翼翼地远离了他的夜莺,灰白睫毛下透出狡黠而真挚的笑意。

盖聂有一瞬间分不清那沉醉的、蛊惑的美好,究竟是来源于他们间的感情,还是纯粹的,吸血鬼的吸引力。

无怪乎千年来有那么多无知人类寻找他们的身影,自愿献身。

 

他回过神来,向后扬了扬头,唇瓣分离,发出细微的声音。

卫庄看着神父洁白的耳廓抹上一点夕阳的红,用一种他熟悉的,盖聂式的恼怒腔调,镇定地警告他,

“明天不会有兔肉了。”

他说完,转身就走。

 

“师哥,别那么小气嘛。”

他笑着跟上,

“今天可是万圣节——Happy Halloween.I will love you more in this new year”

那人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答他。

 “Happy Halloween.Me too.”

 

END


מואר:以色列语“光明”

鱼鱼昨晚给我脑了这个设定的睡前故事所以我给她也写一写!她还顺便画完了贺图,我鱼简直文画双全!

晚了半个小时不好意思呜呜

新的一年也爱你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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