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为首

缘更选手

破阵

 @滚轮胎的阿澈 宝贝儿七夕快乐!你要的4P!【待补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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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流凉风至,山阿深谷,雾结云裳。

白雾中有妖冶的红光,人未至而剑气先行,所过之处云散雾消,丰草折腰,最终不知那一剑劈中了什么,巨响震耳欲聋,回荡山谷,山谷低昂。

锵啷一声,那道模糊的身影以剑拄地,雪白短发让风吹得翻飞。

 

“师哥,”

那是年轻人的声音,七分沉着两分嘲讽,还有一分小小的得意,

“你这阵法布的,可真不怎么样。”

 

阵眼既破,萦绕的云雾也消散了,露出布阵者来。他是成年男子,看起来颇稳重,脑后长发却扎一只蝴蝶结,在风里俏皮地打卷儿。

“小庄,”那男子迈步过来,温声与他说,“世间阵法,阵眼多设在凶险处,你此番轻易寻到……”

“是因你想要我去找生门,就没在阵眼上多费心思。”青年人替他补全了, 手腕一翻,鲨齿归鞘,“可再怎么说——师哥,你这是轻敌。”

盖聂本是设阵教他奇门遁甲,让他这样一番强词夺理,倒成了比试,他也不争论,只是点了点头。

“是我疏忽,但你下次要学着去找生门。”

“好。”卫庄满口答应,等盖聂走到他身边,便与他一起往山谷出口行去,“师哥之前说我若胜了,便有惊喜?”
“我做了豆饼。”盖聂答他,又补了一句,“肉馅的。”

卫庄皱了皱眉,“师哥当我是那家伙,稀罕几块咸豆饼么?”

他说着嫌弃的话,嘴角却翘了起来,盖聂见他这样,脸上也露出些许淡笑来。

他便是你,你便是他,又有何不同呢?

 

山色渐晚,云梦绝尘俗,到了这个点,却也飘出烟火气来,清苦的豆香和炙肉焦美的味道,引得山上兽类都朝那个方向侧目,却没有一只敢靠近。

 

院子里杀气四溢。

只见方寸木桌上,两人对面相峙,他二人宛如孪生兄弟,同样的五官,同样的灰眸凶狠,只不过一个白发一个褐发,在最后一块豆饼上方,用青绿竹筷你来我往,硬是争出了龙虎之势。

盖聂在旁持着卷竹简阅看,对师弟们的争斗充耳不闻,直到啪嚓一声脆响,褐发少年手中的筷子给抽折了,胜负分晓,他才起身去收走空盘。

绑黑金头带的那个朝红头带的轻轻一挑眉,张口就在豆饼上咬下,喀嚓脆响,焦香四溢。

年轻些的少年人却忽视了来自对面的挑衅,转头朝盖聂拉长了声调,

“师哥——”

他的嗓音比起那青年人更轻巧些,无端端地尾音上扬,带出点邪气来,

“你可真是偏心。”

对面的青年卫庄嗤笑一声,对他这种类似于撒娇告状的行为极为不耻。

“这是你师兄今日的课业奖励。”盖聂却吃这一套,还真的扭头跟那小子解释,“厨房还有些鹿肉,你可以来吃。”

那男孩朝青年卫庄一笑,抬手收走桌上残筷冷羹,

“承让了,二师兄——”

青年人眼角一跳,森然开口,

“谁是你二师兄?”

对方却不理他了,端着碗就跟在盖聂后面钻进了厨房。青年卫庄瞪着他的背影,恨恨地咬下一口豆饼,宛如磨牙吮血。

不过是仗着年纪小罢了。

他内心唾弃。

 

盖聂本是好好地在洗碗,腰却给一箍,少年人的身板暖呼呼地贴上他。

“师哥。”

盖聂嗯了一声,换了换姿势,方便继续洗碗。

“你是不是要出去了。”

他很平静地问出这句话,盖聂的动作便顿了顿,而后将冲洗干净的盘筷放到一边,拍了拍腰上的手臂。

那少年却不放开他。

“小庄,”盖聂便由他抱着,跟他耐心解释,“我不属于这里。”

卫庄轻笑了一声,

“我又不拦你,我也拦不住。”

 

盖聂其实不算个口钝的人,少年时身陷韩公子府,不动刀兵便巧言脱险,成年后更是在机关城仅凭三言两语就能把卫庄气个半死。

但他现在无话可说。

此处以他的记忆为根本,是一处阵法幻境,他即使驻足,也迟早要离开。

他不喜欢说谎,更不喜欢对卫庄说谎。

即使这只是幻象。

 

少年见他沉默,心底蓦地涌起愤懑来。

他把额头抵在盖聂背上,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
如果是他,当然也会极力破阵,所以他没什么立场指责盖聂。

只是心有不甘罢了。

 

“师哥,”他压下心里的郁气,若无其事地开口,“晚上一起睡么?”

从来都是他跟另一个卫庄睡间房,盖聂自己一间房,他这个要求虽然突兀,却不怎么过分。

盖聂想了想,也就点头了。

卫庄笑了,去拿了鹿肉吃,又用蜂蜜兑了羊奶,还给盖聂也喂了些。

 

日落后的时间总像是过的更快,晚上盖聂又给他俩教了些奇门遁甲的论说,俩小都听得眼皮打架,就差没埋头倒在桌面上。

盖聂看他们这样,有些无奈。

他想起年少时,师弟对那些风雅颂的解读高出他许多,可到了盖聂觉得简单又实用的奇门术学课,卫庄却总是两眼茫然。

他敲了敲桌面,示意今天就这样结束了,看着如释重负的两个卫庄,内心颇有些好笑。

其实在幻境里,教这些又有什么用呢?

他只是总觉得卫庄日后吃了太多苦,若更精奇门,也许能轻松些。当年没有这个机会,如今在这渺渺幻境,纵知徒劳,却也想弥补一二。

 

洗漱完后,他在青年卫庄有些惊讶的注视里走进了他们的卧房,跟他解释两句,青年人便点头了,还朝里面睡些,给他让出位置来。

盖聂躺下身,自然而然地伸手环住他,青年人当即就在他怀里僵住了。

“……师哥?”

盖聂也顿了一下。

他与卫庄归隐鬼谷数年,早就习惯了同床共枕,这会儿倒是习惯使然了。

但他也没有收回手,只是拍了拍他的背,于是青年人在他怀里慢慢放松下来。

迟了些洗漱完的少年人见他俩这个姿势,顿时不满,爬上床后把盖聂腰一箍,气哼哼地也要抱着他睡。青年卫庄却立刻伸了手把盖聂环住不放,盖聂稍微换了下姿势,也就由着他俩了。

 

他入阵前是七月夏日,幻境里也是炎炎,不知道是不是被前后抱着的缘故,睡到半夜,盖聂只觉得身上出了一身汗。

他甚至被热醒了,却睁不开眼,眼皮沉重极了。

 

“卫庄!”他听见青年人的声音,压低了的嗓音带着诘责,“你干什么?”

“我干什么?”少年轻笑,“我想干什么,你不知道?”

青年人顿了一顿。

“……放开他。”他嗓音沉沉,“他不属于这里。”

“我知道,我会放他走。”少年卫庄满不在乎,“可若要离开幻境,必取你我二人性命,我问他讨一点甜头,不过分吧——对不对啊,师哥?”

他发现盖聂醒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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